2015年10月30日 星期五

TERRIBLE MISTAKE

I shall say no more. 

Anyway, there is no use crying over spilt milk. 

I am amazed by how fast I can calm myself down, after informing my most beloved person. Yes that helps. That helps take away the control of Sadness on my mind, and hand the panel to Fear, Anger and Disgust, to the exact suitable extent. Joy slyly takes a little bit handle, telling me what possible stuff I could still do. Thing goes badly, but that is just not the worst. 

Yet, I still wish I can gain full access to the entire Curse Word Library. 

2015年10月27日 星期二

隨便

呵。原來這一切是可以這樣的兒戲。

真的,是我太認真嗎?但,這是我的原則;這是我的堅持。這是我的執著。因為我覺得這是態度,而這是重要的;這是會影響人的。我就是不怕得罪別人;我會繼續做我認為是對的事。

這就是我的稜角。

*

Who want change? *everyone raises hand*

Who want to change? *no one raises hand*

回報

我不會讓你們知道,我有多感動。

儘管我知道是一頂又一頂的高帽,但聽下去時禁不住笑的同時,是熱淚盈眶。當然,我是不會讓你們知道的。

沒有人說過這是容易的事。我知道。我從來都知道。幾多埋怨、幾多不滿、幾多勞騷;幾多失望、幾多洩氣、幾多崩潰;幾多迷失、幾多茫然、幾多無助;再多再多辛酸血汗,也及不上這一刻的感動。能夠伴隨大家成長,是一件最快樂的事。

*

席間不少老鬼,我這個大學也未唸完的人,跟別人說感觸甚麼的、跟別人說十年甚麼的,好像有一點可笑。

大十年也沒有甚麼了不起,就只是早出生十年而已。

但我還不過是二十二歲。如果到二十四歲時,仍然活躍在這個圈子裏的話,那我就將會是把「半生」都投進了童軍。哈。但,計算那麼多,也是沒意義呢。

*

其實應該沒有人會一開始就想像到自己會付出幾多、留守多久。

*

我也知道,問題天天都多。咬緊牙關吧。

2015年10月22日 星期四

Tick Tick.

One tick. Two ticks. Turn blue.

Perfect reply. Just perfect. Simply flawless.

*

They turn blue. They turn me blue.

2015年10月18日 星期日

Something Small

Every day will be a big pile of bullshit if I focus on only problems I have come across.

- That suddenly-broken-down external hard disk.
- Those never-replying and always-busy kids.
- Things that I do not enjoy but have to do.
- Things that others do not enjoy but I have to make them do.

Many many of them if I have to recount every piece of them.

But life is not the summation of every problem, they say. Or at least, that is not the meaning of life. The meaning of life is the summation of every tiny little event that makes ones happy.

- The hard disk worked again with no apparent reasons.
- The introvert kid finally dared to phone me (because I came late lol).
- The same introvert kid shared with me his experience last week.
- The patrol leader frankly and boldly told me his and his patrol's thoughts.
- Some scouts that I taught in Astronomy course still remember me and called me Fan Sir.
- One of them asked for more posts on the Astro Club Facebook page.
- Girl scout from QCOBASS feeling proud when coming across Scout and Scouter from QC.
- She shared her pride on Facebook and we became friends.
- A very big glass of iced lemon tea.
- Having meals with my family.
- Listened to George Lam in TVB.
- Having a group of enthusiastic scouters to share my frustration with.
- Still alive.

- And you. My irreplaceably lovable girlfriend.

Recollect those small things. It is always something small that build something big. And, look at them. What more can I ask for? 

2015年10月11日 星期日

Give and Take

I can do nothing if you wish only to take but not to give. How much more you are going to take from me?

2015年9月23日 星期三

術後一週

上星期四口腔舌下做了那個小手術,轉眼間已經一週了。

喉嚨好得七七八八了,吞嚥時只會有平常喉嚨痛程度的痛楚,沒有再誇張地痛得手、腳、面、頸都麻痺;但如果舌頭要做動作的話,還是很不方便。

趁有些少起色,大膽嘗試了吃固體食物。就唐記香菇雞包吧(有點random對不對)(貪平嘛)。因為下顎仍被傷口牽扯著,口張得不開,所以也只能逐小口逐小口的吃。也真的好久沒有用心的感受咀嚼的過程。現在放慢了進食,集中了精神注意著進食,才又記起那是怎麼的一回事:記得中四學Ingestion的時候,說過食物在被門牙(Incisor)咬斷後,會被送到前臼齒(Pre-molar)及臼齒(Molar)處糜至碎爛;到食物磨成肉糜(Bolus)後,再由舌頭將之送進食道。現在有了痛感提醒口腔的運動,又再想起了這個複雜的進程,明白醫生叫我不可進食固體食物的原因,除了喉嚨負荷不了,還有舌頭的不靈活。

哈哈,感覺那些都不是白讀的。

活了二十多年,即使讀過高中生物科,也一直對咀嚼及吞嚥這些事情覺得理所當然,taken for granted。小風波一場,手術過後,才知道這曾經擁有的一切都不簡單。

康復後也一定要繼續好好記住呢。

*

結果那個唐記香菇雞包,拿了回家,送粥吃了半個。手腳終於不會再軟了,實在太感動。

Ü

2015年9月21日 星期一

問題天天都多

果然真的是問題天天都多。感動完一兩天,世界又回復和我對著幹的一般。

這個世界真的很美麗。

2015年9月20日 星期日

眼淺

噓噓噓,男人老狗,我都真係算眼淺。

*

事情發生得好像有點太快,一件一件事好像都又已落幕。剩下的都是一些餘波和殘局。

每一個故事的結局,都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

首先是手術那邊廂。要講的好像都講過了,見識到醫療可以有多高效率,由診斷開始到手術完成根本一個星期都不用。心路歷程那些好老掉牙,就是終於知道自己的身體可以有多脆弱吧。每一次生病都是一次重新認識自己的機會,知道自己的情緒可以如何波動,知道自己在某些處境之下會有甚麼感受。欣慰、沮喪、喜悅、崩潰,五味紛陳,這幾天都好像統統嘗過了。

還是對家人最赤祼祼,會把最浮躁的一面都給他們看。明知他們一定會擔心、會傷心、會痛心,但總是忍不住。然後媽媽又是愛亂想東西,又要告訴我,明知我眼淺......

不過手術完成後,距離康復還有一段路程。現在每天都是不斷地循環地痛,開不了口,說不了話,食不下嚥。感覺暴瘦了,都不敢上磅看。我竟然仲有空間瘦。我竟然仲有空間瘦。

一定擔心死身邊人。

*

第二件事想說的,是Carlton區賽終於都落幕。最精彩的都過去了。從前擔心過的事情,統統都出現過;但最後都因大家的努力,逢關過關。我嘛,好像又是不知道自己做過甚麼特別關鍵性有意義的事情之後,最終得到了最令我安慰的笑容。那是最有效的止痛藥。

星期六那天甫出院便趕回家,然後簡單掃洗整理一下就去赴會。好像天大的事情都阻不了我。見到他們齊一整隊在地鐵站等我,真的有說不了的滿足。算不算是浩浩蕩蕩?一行十個人,不和別的旅團比較的話,我覺得也是很夠了。這個場合,令我越來越有感覺。第一次來,是我隊出賽,得了一個冠軍;這一次來,看他們比賽回來,得了一個季軍。名次不重要;齊隊獲獎,齊隊晉級,才最重要。

*

還記得星期三做完檢討會,戰戰兢兢(當然不會讓他們看出來吧)的把簡報轉到地域賽那一頁,再拿出那份報名表。台詞我已經都想好了,這幾天還一直在反芻。我想,這樣說是最有份量的。

「我知道大家參賽的目的各異,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承諾過會參賽,那我身為副團長,就必須要求你們認真地出賽。我是很希望大家可以原隊晉級的。好好想一下,要不要讓自己做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這兩天我有點私人事,不可以緊密跟進著你們;我也沒能力完全知道你們每一個是怎樣想。但,星期六,大家都會出席頒獎禮吧;出席時,交報名表給我。用行動答覆我吧。」

深呼吸。「要不要讓自己做一個半途而廢的人」,這樣說是不是很有份量?希望可以喚起一點初衷吧。而且,我相信,皇仁仔都是對自己有要求的人。

*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大家都願意歸隊。接下來這一個月,士氣很重要。

只是,又有排山倒海的活動要襲過來。

還有這星期,疼痛還是不斷的襲過來。

*

問題天天都多。

想不到我還會有「都這麼大了,過這麼久了,還不肯認真打算,對著這種人我還真的不會花心神把精力投放在他身上」的想法。很功利耶,對不?但,搞團體,是如此的啦。

*

會過去的。

*

雖然很痛苦,但回望上週所發生的一切一切,都覺得上天待我很好。一切際遇對我來說都很好。很足夠了。

足夠令我感動得要哭起來。

*

我想我開始明白甚麼叫做無條件的愛了。

謝謝你。

2015年8月24日 星期一

在零和一之間

童軍天象班是好是歹,終究也完結了。「人之患,在好為人師」,看來我這個大患永遠也除不了。幸好,我雖不怕教,卻很怕誤人子弟;所以,為了保證課節充實和內容準確,的確也花了不少時間爬維基、看參考。雖然班職一直都說,即便教了也不一定能吸收到;有限班期內,最想達到的是能引起他們的興趣,教會他們欣賞。但,我始終有著自己的執著。

負起了四個課節,使我溫故也知新。坦白講,天文望遠鏡是我最不熟悉的課節。我不是觀星人,而且始終認為,肉眼所看的星空才是最動人的。中、西星座,方始對中國星官有所認識。有幸的讓大家欣賞不同的神話。縱使我擁有一個極其科學的腦袋,我可是從小就對神話故事感到著迷的;因為,我們的科學的前身,就是這種天馬行空的想像力。進入營期,講天球概念、恆星運動,很說書。抱歉讓學員都睡著了。一直都想不到甚麼有趣的方式來表達,這是我失職。到班期最後一個課節談宇宙的結構,看到大家驚訝宇宙之大的眼神,使我有一點安慰。當然小不了那關於「牛奶路」(Milky Way,即銀河系)的傳說(笑)。

重覆又重覆的說,我所知道的實在不多。能夠參與這個班,著實有太多神奇的緣起。從小就看星座神話的事就不贅了。對天文的興趣的種子,是中六、七時陳旦埋下的。高考後翌年,陪好友上大學通識天文課,開始有系統地初窺這廣闊的學科。然後半年前參加領袖天文工作坊,結識幾個班職員。任一環缺失了,怕也沒有機會參與這個神奇的天象班。

*

人的思想立在無知與全知之間;人的存在立於極微與無窮之間。在到達零之前,我們已無法切割;在到達一之前,我們亦無法推進。

我們將永遠生活於零和一之間。

*

想分享一條片。在談宇宙結構的課節中播放過首五分鐘。雖然是1996年製作,資料有一點過時,但我仍很欣賞片段的表達手法。最重要是有Morgan Freeman的配音。(心心眼



加上旁白譯文(只有前半段)。拙譯,見笑了。

字幕提供:https://dotsub.com/view/856a60a2-e963-48b9-a74d-e55d5fbcd44a/viewTranscript/eng
翻譯及註釋:chapchapman

Since the universe is a big place, we could easily get lost. So, we will need signposts to give us a sense of scale. The acrobat ring is 1 meter wide, the crowd is 10 times wider, 10 meters across, larger by one power of ten. Now, with every step, every ring, we travel 10 times farther from Venice, and our view of the universe is 10 times wider.

由於宇宙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我們很容易便迷失於其中。所以,我們需要一些路標和指示牌,讓我們感受這些大尺度。這個呼拉圈直徑1米,而群眾圍的圈直徑10米-剛好10倍-比呼拉圈的直徑要大10的1次方。由現在開始,我們每踏出一步,就是一個比前圈大10倍的圈子;我們將會以每步10倍的步伐離開威尼斯,而我們望向宇宙的視野,亦會以每圈10倍的速度開闊。

The 100-metre ring is around St. Marks, and 1,000 metres, 1 kilometer, the city centre. As our speed increases, 4 steps – 4 powers of 10 – reveal all the islands of Venice, the Adriatic Sea, and the mainland in Northern Italy.

這個直徑100米的圈子包圍了聖馬爾谷,而1000米-即1公里-的圈包圍了整個巿中心。我們加快步伐,踏出第4步-10的4次方-威尼斯裏所有小島、整個亞得里亞海、還有意大利北部大陸都逐漸的顯現了。

Six steps take in Europe from central Germany across Italy to the Balkans. And soon, we can see the entire planet, our home, in space.

走了6步,從德國中部到巴爾幹半島的歐洲大陸都在我們眼底了。而很快,我們就能看見整個地球-我們的家。在這遼闊的太空。

Eight steps on our outward journey – 8 powers of 10 – and we pass the farthest reaches of human travel: the Moon.

我們的旅程從威尼斯出發一直往外走,走了8步,便已經到了載人航天科技的極限。我們的腳步已經跨過月球了。

If we visualize the paths that the nine (note: eight) planets take in their orbits around the Sun at 13 steps from St. Mark’s Square, the entire solar system comes into view.

在聖馬爾谷廣場往外走了13步了。看到那些行星了嗎?想像一下九(註:八)大行星圍繞太陽公轉的運行軌道;沒錯,那就是整個太陽系。

And with 15 steps – 15 powers of 10 – we can see our sun is just another star. From here on, our voyage will be measured in light-years – the distance light travels in an entire year. Only now do we fly past our nearest neighbor stars almost 5 light-years away. The same journey at the speed of today’s spacecraft would last 100,000 years.

然後,就15步-10的15次方-之遠,我們就能看到那太陽。也不過是一顆恆星而已。從現在開始,我們的旅程步距,將會進入要以「光年」來量度的尺度。「光年」,就是光行走足足一整年的距離。而去到現在,我們終於飛過了最接近我們的恆星鄰居,走前了約莫5光年。同樣的旅程,以今天的科技,搭穿梭機的話,恐怕要用100,000年才能完成。

As we cross the perpetual night, our voyage takes us up and out of our Sun’s neighborhood near the edge of a great pinwheel of stars. The Milky Way is actually a (note: barred) spiral galaxy and our own Sun is just one of a hundred billion stars in it. At this immense scale, 23 powers of 10, each shining light we see is not a star but an entire galaxy composed of countless stars.

旅程至此,我們已走過這無盡的黑夜,並且造訪過太陽的幾個鄰居,來到了這個星系的邊沿。驀然回首,恆星就如一個巨型風車般排列。這就是銀河系了,是一個螺旋星系(註:棒旋星系),而我們所見的太陽,只是星系裏數千億粒恆星之中的其中一顆而已。在這個極其廣闊的尺度上-一個達至10的23次方米的尺度-我們看到的每一點光,已經不只是一顆恆星所發出的光芒,而是由整個星系裏的無數恆星結集成的星光了。

Astronomers have discovered that the galaxies are flying away from one another. The universe is expanding. Our own galaxy, and all the others form clusters and superclusters of stupendous size – hundreds of millions of light-years across. And here, about 15 billion light-years from Venice, we approach the outer limits of the visible universe. What lies beyond this cosmic horizon, we cannot see. And do not know.

天文學家發現,每一個星系都在飛快地遠離其他星系。這意味著,宇宙正在不斷膨脹。而我們身處的銀河系,聯同眾多其他星系組成了星系團及更大的超星系團。要橫跨一個超星系團,你的一步要走數億光年之遠。那可是大得你無法想像的。走到這裏,我們距離威尼斯近過千億個光年,並已接近可見宇宙的界限了。我們無法看見在這視界之外的一切;亦不會知道。

*

英文原文寫「our own Sun」、「our galaxy」,譯文都作「我們所見的太陽」、「我們身處的銀河系」。英文代名詞沒有genitive case(拉丁文有),所以統統寫possessive adjective。

但,這太陽、這銀河系,真的是我們所「possess」的嗎?

2015年8月15日 星期六

地方。比例

王劍凡博士說,「地方」、「地境」、「空間」等中文詞語,沒有感情,很生硬,不像英文的「Place」跟「Space」,前者有感情,後者則不。比方說,你會講「You have a place in my heart.」,情意綿綿;不會講「You have a space in my heart.」,不倫不類。

我卻怕,我快不能在這地方找到感情了。或者應該說,在這個地方投進感情,好像是投進了無底深潭一般,連水聲「噗通」一響也沒了。甚麼都沒了。

都這麼多個春秋了。

告訴我,我從前也是這樣子對待我的前輩嗎?以致在此時此刻,我必須要得到這樣的報應?你們那空洞的眼神,反射我這迷惘的樣子;對,我從來都沒有感到如此迷惘過。感覺就似是,我已經不屬於這個地方了。可能我只是一個等待應酬的閒人,空有一堆想法,沒有人和應。

我只是一個閒人。我只是一個閒人。一個閒人。

*

那個最令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是他們有心情、幹勁去處理那些十二月才舉行的事件,卻沒想過要處理和計劃來週的事情。

「下星期,搞乜?」
「唔知呀,睇返Year Plan囉。」
「乜你有跟過Year Plan做嘢咩?」
「吓,無跟好耐啦,睇吓有乜Item執出嚟搞囉。」

嘻。

前一刻他興高采烈談十二月的大活動,這個部分完成了這麼多,那個部分已去到了那個階段;下一刻我問這個問題,他就這樣胡混過去。很好,很好。

他會說聯旅的那個女頭頭開學要做Head Girl,會很忙,所以十二月的事九月前就要做好;那我們九月的事呢?

怕是不重要吧。

2015年7月8日 星期三

牛角尖

我想我這個人實在太不了解人了。

我真的很不喜歡常常都在逼自己活在別人的情緒之下。

最近在想一條問題:為甚麼拍照要笑呢?如果是不開心的話,為甚麼要笑著來拍照?大可以不做表情呀。

要是不開心的話,為甚麼還要笑著來拍照,來騙我?

我想我這個人實在太不了解人了。

2015年7月7日 星期二

Harsh.

There are no two words in the English language more harmful than "good job".

*

Would it be too harsh that I keep repeating this sentence to myself?

2015年7月5日 星期日

老屎忽

多少年來我一直努力跟自己說,別要成為一個老屎忽-那種站於高位,對後輩指指點點,然後拂袖揚長的人。但最後我發現,原來這個轉變,是很難避免的。都這麼多年了,我好像仍然未能找到我最適合站的位置。是我太失敗了吧。

我選擇傾向把責任推向自己,不是想搏甚麼同情,而是,他們真的還小。況且,他們都是我教出來的。

曾經目標清晰,剎那又感到無比迷茫。

會更好的。

2015年5月6日 星期三

2015年4月14日 星期二

問題

不解,不惑。這些年來,發生過甚麼事。我又做了些甚麼,然後得到現在這個結果。

想不透。

是否我做得太多?是些我做得太少?說多了話?說錯了話?心神都花在錯誤的事情上?態度,言行?

能搞得好嗎?缺了些甚麼?

路應該怎樣走?

*

抑或,這統統都問錯了問題?難道就只是成、住、壞、空在作怪?

*

只有一點是我知道的。那就是,答案,只能靠我自己去找。

2015年4月9日 星期四

死線

整個假期都給養病去了,睡了好多天。假期完了,感冒清得七七八八,傷風又要來了,真不巧。好不喜歡這樣抱恙的身體。

接踵而來是一個又一個死線。期終考、紙,都集中在死亡週。其實早早已經預視了,只是動不起來。懶懶的過著一天又一天,到最後終於要動工了,才發現肚裏墨水原來不很多。平時面書出得太多近況,長篇大論都是中文,反而英文生疏了。可我的中文實在也不算太好,這回當是兩頭不到岸了。

只會擔心童軍仔仔的紮作紮不完,下星期五、六便是開放日了,進度還是不甚好;但看看自己的桌面:未看的書、未寫的稿、未溫的課、未讀的文。該從哪裏開始呀。還是先擔心自己好了。

嗯。

夜深了。還是睡覺吧。

2015年3月11日 星期三

新的工作裏,一追再去追。

追?

不是跑不動,而是找不到跑的理由。

也有一個的,就是,既然開始了跑,就要勇敢無畏不回頭地跑下去。

堅持是一種病,放棄是絕症。

2015年3月10日 星期二

說符

二零一五年二月十日的一則隨興近況更新,覺得寫得還不錯,轉載至此,留一個紀錄。

*

當今語言霸權當道,用字必須考究且準確,才能避免墮入中共意識形態圈套;文字只是符號,背後意思乃後人加諸。人每天需接收大量資訊,很多時候讀文字時,只能看到最表面意思,未可字字追源溯本,究其是否用得確當。因此,能佔先機搶用字元,是在這個通訊發達的年代下的致勝關鍵。萬一字元遭搶佔,只能盡力為自己重新洗腦,方能脫出文字陷阱。
例子多不勝數,俯拾皆是:幾十年前中文字體之爭,正體字被冠「繁」一字,殘體則曰「簡」;儘管頃刻六書盡滅,但因說是化繁為簡,剎那間予人感覺何樂而不為。便知玩弄文字符號語義,乃中共拿手好戲。

回看今天,「普選」簡明地定性為「一人一票」,往後只能另創新詞曰「真普選」;而你反對政府的「普選」嗎?就是剝奪巿民手中一票,說話何等冠冕堂皇。另又有不爭氣的泛民被說成「反對派」,一時之間讓人覺得泛民是反對機器,為反而反,被負面定性卻仍懵然不知。甚麼「正義聯盟」、「愛港力量」的,更是行為與外號南轅北轍吧,不贅。

再看大陸遊人走水貨問題,各大傳媒均報「水貨客」。客者,寄也,引伸為賓。既稱客,則為主者(即港人)便須有待客之道;既稱客,則甚麼光復上水、屯門,行為即屬無禮,等同趕客,是不敬。又一語言陷阱。

正名吧!一日稱他們為「客」,一日就會受到語言無形加諸的意識形態限制。不要再叫他們做「水貨客」;他們走的是水貨,大量走運就是走私,是犯罪行為。叫他們「水貨犯」吧。唯有這樣說,驅逐他們的行為才能語言上合理呢。

*

無獨有偶,今日有法官說了一句「話晒過門都係客」的說話。很嘔心,難聽過粗口。也覺得自己的預言能力有所進步呢。

狼來了(轉載)-與我的若有所思

德國環保部今年二月開了一個很正經的會議,主題是:「誰怕大野狼?」穿西裝的人們坐下來熱烈地討論:歐洲森林裡消失了一兩百年的灰狼又回來了,該怎麼處理?

讀這樣的新聞,實在讓人忍俊不住,你可以想像一群「東郭先生」開會討論「中山狼」嗎?

德國的狼,被格林兄弟抹黑得可厲害。好幾代人,從還不會說話、走路的幼兒期,就被他們的父母以床邊故事的溫柔方式灌輸「狼很可怕」的意識型態。小紅帽的奶奶就被那尖牙利嘴的狼給吞下肚了。而且狼還有心機,它會偽裝成奶奶的樣子來騙小紅帽。七隻可愛小羊在羊媽媽出門的時候,差點全完蛋,那狼,不但會裝出媽媽嗲嗲的聲音,還會用麵粉把自己的手敷成白色。三隻小豬,那更別說了,被個大野狼搞得傾家蕩產。最後,當然是邪不勝正,野狼總是會死的,而且格林總讓他們死得很難看。小紅帽的大野狼是被獵人的槍給轟死的,七隻小羊的大野狼是淹死了以後再被開膛破肚的。

這樣在仇恨教育中長大的孩子,真正長大以後能與狼和平共處嗎?中文世界裡的狼,名譽和境遇好不到哪裡去。狼心狗肺、狼狽為奸、狼吞虎嚥、鬼哭狼嚎、聲名狼籍、杯盤狼藉、豺狼成性、官虎吏狼、「子係中山郎,得志便猖狂」……哪有一個好詞?

在羅馬、蒙古和日本原住民的遠古傳說裡,狼都是高貴和力量的象徵,但是擋不住污名化。人類對狼族進行理直氣壯的「種族大屠殺」,到了二十世紀,歐洲和北美的森林裡,狼已經基本被清算乾淨。

同時,城市裡每一個廣場上,鴿子聚集。

紐約市有一百萬隻鴿子。在水城威尼斯,鴿口是人口的三倍,走路過橋都要被鴿子撞上。每一對鴿子夫妻平均一年要生十二個孩子鴿,繁衍速度驚人。市政府的衛生官員都很頭痛,因為鴿子帶來種種疾病,尤其對孕婦、兒童、老人、病人威脅最大。鴿子,其實就是一種長了翅膀的老鼠。人們談鼠疫而色變,對於會飛的老鼠卻寵之餵之姑息之,因為,唉,鴿子的形象實在太好了。

聖經裡,洪水幾乎毀滅了醜陋的人類,絕望中的第一線光明,就是鴿子啣著橄欖葉帶來的。從此,鴿子的肥,被看作可愛;鴿子的笨,被看作和平。鴿子瀉肚似白稀稀的糞便,糊住偉人銅像的眼睛;沾著唾液髒髒的羽毛,掉進你露天的咖啡杯裡。衛生部門發明出各種排除鴿子的方法──把避孕藥摻進他們的食物裡,用噪音波驅趕,但是沒人敢大剌剌地說,要滅殺鴿子。如果有哪個不要命的官員敢用「滅鼠」的方式或甚至語言來談鴿子的處理,那他真的不要命了,愛好和平的市民會憤怒地驅逐他,對他吐口水。

狼,快消失了,保育人士開始為狼族平反,從形象開始。東自波蘭西至英國,呼籲尊重「狼權」的團體越來越多。在廣場上擺出花花綠綠的攤子,也許隔壁就是「抗議蘇丹屠殺」的攤子。狼的莊嚴的照片放在海報上,激越的聲音告訴過路的人,狼,從來就不害人,它躲人唯恐不及。保護政策開始出現,今天,挪威有二十隻,義大利五百,西班牙兩千,瑞士有三隻,瑞典有九群,德國有三十隻。美國的黃石公園,為狼權努力了很久,現在有四百五十隻快樂的狼。

你說,狼吃了農人的羊怎辦?是的,農人生氣地說,你們城市人自以為浪漫,喜歡森林裡有大野狼,但是大野狼吃我們的羊,誰賠?結果是,農民可以申請國賠,於是農民也不說話了。但是申理國賠之後,統計數字一出來,人們發現,狼其實並不那麼愛吃人家養的羊。反倒是,森林裡因為又有了狼,生態平衡更健康了點。在狼族回來之前,黃石公園裡因為糜鹿太多,楊樹和柳樹被糜鹿吃個殆盡,使得需要楊、柳樹的水獺和大角駝鹿難以維生。在狼族回來之前,體型較小的土狼猖獗,害死了狐狸部落。

狼來了,糜鹿少了,而且把吃不完的糜鹿肉留給大灰熊,於是大灰熊的孩子們多了起來。狼來了,土狼少了,小鼠小兔多了,於是狐狸和禿鷹們就成了旺族。

狼來了,真好。

-龍應台,輯於《目送》,二零零八年初版

*

談的是生態、保育。大自然本來有她自己的一套法則,人類卻以自己的喜惡,處處插手,擅改大自然的規律。

還有呀,為甚麼吃豬牛羊雞是正常,吃貓狗是虐畜?這個問題難倒了幾多維護動物權益的人呢。非素食者的,就只能說,用了最人道的方法屠宰的話,就不算虐待了。

*

對呀,我們說「屠宰」,不說「殺戮」。

*

兜兜轉轉,我想說的還是文字符號。其實這也是文章的中心,但我想從另外一個角度再看。有多少人,讀到上面的文字時,不免會把「狼」聯想成某一男子,「鴿」聯想成某一(垃圾)黨派,「羊」聯想成可憐的香港人?故事最尾聲還出現了「禿鷹」呢。

但,文章不是想要說這個啊。況且,書成於二零零八年,當時某一男子和那「禿鷹」還未上場,難道是未卜先知嗎?不可能啦。龍女士想談的,真的是大自然啦。

我很討厭這種不必要的聯想和解讀。很多原本很中性的事物,到最後都難逃成為符號的命運。早幾天聽講座時,講者談及某個星座的時候,說它的形狀像一把傘子,隨即也要補充了一句「這傘子沒特別的顏色啦」。我在想,為甚麼我們連提及傘子都要顧及顏色啦?很不喜歡現在多了這樣一種顧忌,香港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啦。

只能夠說,以後想講這個課題時,還得避免用這些例子,因為含意實在太多,難免觸動某讀者群的神經。可是,符號的含意只能多,不能少呀。寫作時要避也避不了,況且符號的意義也必然隨時間流轉而改變,那麼責任便落在讀者身上了。我們閱讀時,還真要有足夠的智慧,不好被過多的符號意義錯誤引導,以致過份解讀呀。

*

(越說越遠)

為甚麼我會常常把符號掛在口邊呢?是因為我覺得,符號真的是太有趣了。符號的時空性,符號意義的塑造,符號與思考謬誤的關係,這些都是很有趣的課題。

對我而言,一切都是符號。符號可以是簡單的紙上面的一筆一劃,可以是一件物件,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個地方,甚麼只是一種顏色,一個聲音。我們每天都在用符號,利用符號幫助我們思考,但同時地,符號也在不斷地控制我們的思考。尤其是在現今的社會氛圍,黃色藍色、絲帶雨傘,統統都是意義深遠的符號。我們嘗試於符號間劃上不同的等號,介定同義、反義,但同時亦被這種思維束縛,以致思考上有偏差,這些都是很值得研究和探討的問題。舉個例子說,黃絲帶、民主、真普選、反水貨、反共,很多人會毫不猶疑地在這之間劃上等號;但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的話,我只好說,世界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要麼你就清楚明白符號背後每個真正含意,要麼你就用一般文字解釋你所想,不要作這種綑縛式的思考,那只能引導你作出不確當的結論和判斷。

可是呀,我就只懂得越講越亂。或者,我需要更多時間才可以把我對符號的哲學思路理清一點。這裏寫的,就當是一個簡單而又混亂的總綱吧。

2015年3月9日 星期一

重讀

身為一個典型的完美主義者,我對自己寫的文字很是挑剔。所以我三不五時都會重讀以前寫過的文章,撿出錯字粒、別字粒;細閱與反芻間,品味過去自己的文筆,裏面寫得好和寫的不好的地方。

結果多半是很慚愧的。我總覺得文筆是退步了。

退步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第一大原因是少讀了中文書。從前看書很廣、很雜,現在都沒這習慣了。半是懶惰,半是沒有時間,感覺整個人的文化質素沒從前的高,這樣的話會很鄙視自己。而且面書瀏覽得多,讀的多半是沒有質素、沒有修養、沒有品味的文字,那自己寫的文字怎麼會好呢?英文諺語有一句:You are what you eat。現在改一改:You are what you read。也成道理。

第二個原因可以算在英文的頭上。讀心理系呀,研究、課本、參考書,統統都是用英文寫的。那當然有影響啦。兼加學了新的語言,文句語法等跟中文也不對等,寫作時難免文句不通順了。可是呀,我英文也不見得進步了多少。嗯。

*

真的很慚愧。我從前可是連文言文也懂寫的。只是兩年前的我。那時我愛上了讀唐詩、宋詞、古文。當時的我是會拿起《古文觀止》誦讀的呢。

我說的文言文是這篇

論文意的深度和表達技巧、文章的結構和修辭,余以為這篇文章都有相當不俗的表現。呃,為甚麼我現在寫不出這種文章。

覆友人信(節錄)

......或者我可以分享一下我的宗教觀。從前我自己說得不好,但看過陶國璋的說法後,好像較易整理。一旦選擇了一個宗教後,我們難免會排斥其他宗教的神祇,分別就只有激進程度。伊斯蘭如是,基督教如是。但我思想中的理性的一部分會在乎「真」。基督是「真」的嗎?阿拉是「真」的嗎?可恨是,所謂能證真的證據,都是自圓其說的文字,經文間甚至偶有矛盾。那這個排他的做法便站不穩陣腳了。你連證明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何以證偽別的宗教的神?

但我又的確相信有「神」。這個「神」用了引號,是因為我不在乎衪/它是否一個神祇(Deity)或者是否擁有一個身份(Entity)。衪/它可能只是一股力量,而且必須是神祕而不可知的。這樣會比較容易解釋世界,也比較理性。而所有宗教信仰派別都是人所創造的,凡人必有人心,凡人心皆不可信,因為沒有不自私的人,也沒有沒做過錯事的人。簡而言之,我相信宗教,而又不相信任何宗教。好像有點玄,但事實的確如此;也好像有點矛盾,卻又不盡然。而人最後能夠信任的,就只有理性和邏輯,可惜現今的人好像也逐漸喪失這能力。

無獨有偶,German Literature入面介紹過一個由Gotthold Ephraim Lessing寫的一個刻本,名為"Nathan der Weise"(智者納坦)。刻本中心主旨探討Religion Tolerance,我認為正是我於上面的說法:容納、尊重其他信仰,而非排他。中間有一段很有趣的寓言,但我不在這裏寫了......

*

為甚麼談到這個我就不分享了。但這的確是我綜合這幾年的思考所得的。說得其實也不太好。但已經說了很多心中的想法。

信寄出去收不回,所以在這裏留個存照,好讓日後在思考的路途上迷失時,也可從字裏行間找尋昔日的自己。

*

補充幾句。我相信的是宗教的力量。我也相信有一些人是特別需要一些體物(Figure)/形相/經典來作為宗教的載體,這對他們也是有用的。我只是從理性的角度出發,指出我們永遠無辦法無瑕地證真或證偽這些體物/形相/經典。在「所有『歷史』都是人所寫成的」的信念上,我只能夠絕望地承認我們無法知道這些「宗教」的真偽,而我們只能夠相信理性所得出的結論。

我絕對也擁抱這些宗教所持的某一些理念,因為大部分這些理念都是導人為善,而且是普世價值,不贅。但同時也必須指出,這並不代表我便需要或已經信奉了某一個宗教,也不代表所有信奉此宗教者能夠實行這些理念。上兩句所說的,亦說明了「某宗教」及「該宗教所擁抱的價值」兩者並沒有若且僅若(if and only if)的關係,正正也是我認為不需要相信任何宗教的另一原因。

2015年3月8日 星期日

雲中大東

身困斗室之中,心想出外遊玩。本性仁,略欠智,故較樂山。友人隨興邀我方夜上山,本因瑣務而煩躁的心,一時間也寬了,問准家母後起行。

他說雲低,上大東山或有機會一睹雲海日出。攀大嶼之峰多遍,知道落空的成數較高,登山時也一抱太大期望。可以有一晚逃出狹室,以天為房頂,以草為牀,以樹為壁,就已經很感恩了。

從伯公坳上,走那熟悉的石級。半片明月時從雲隙間探出頭來,反射的光線已足夠引路。坐於石間小休,關掉頭燈,讓眼睛習慣黑暗,欣賞朦朧下的荒山。鳳凰山峰高聳特立,雲片浮於山腰處,像一個腼腆姑娘,用紗紡掩著半張臉,含羞迎客。山腳一條昏黃的長蛇,是車兒穿山之路。遠方天泛橙黃,通明之處,知是城區所在。

再上便入雲了。上不見月光,下不見漁火,就連前路也不見,憑經驗和感覺而走。濕泥滿路,腳旁的草蕨也滿是水珠。與友人一直按前人開出的依稀小徑,直攻上頂。

上峰了。峰是開揚的,但完全入雲,所以不辨西東。狂風不息,濕氣夾著風勢使人格外寒冷。好不容易架起營帳,掛上營燈,殘光不住搖曳。營幕跟營帳不住互相拍打,啪啦啪啦的,徹夜未息。水珠滲過布帆,不時滴在身上。開始的一兩小時還在擔心營幕,後來發覺風是不會停的,擔心也沒有用,就當作是給營帳的一個考驗。但在又濕又冷又有無止風聲的夜裏,任你有多累都不會入眠的。這分明就是睡眠剝削實驗。

預計五時起床準備煮早餐、看日出,但起床的前提是你要有睡過。眼光光的聽了一夜風聲,打開營帳,仍是那一片白茫。罷了,繼續閉目吧。

約莫六時,風稍稍緩了半個多小時,這一定是山神的恩賜。好好把握這段時間入夢,淺淺的終於可以睡上一個睡眠循環。八時了,友人也是醒來的。「不如走吧。」

天是明的,但太陽伯伯躲起雲後。你有本事便飛上雲層看,沒的話就待在這山頭乾吃風。花了半小時草草收起營幕營帳,覓路下山。憑記憶找回上一晚上山的小徑,一步一步的走。風仍然是很大,把口水鼻水都從口中鼻中吹出來。與友人相隔一、兩步,談話要用吼的;多隔一、兩步,就聽不見他,也看不見他了。濕氣極重,整塊鏡片都是水珠。草草抹了一次,沒十秒便又重佈水珠。沒耐煩的把眼鏡脫下,反而走得更小心翼翼,滑的次數比前行的友人更少呢。後來一直到雙東坳才可勉強把眼鏡重新戴上,但前方的路仍然一片迷矇。

往梅窩方向下山,一路上也遇不少山友,心想「除了我倆還有傻人大霧上山」之餘,也暗暗佩服他們的毅力。也有有心山友是沿路撿垃圾的,敬佩之情便更深了。雲層逐漸逐漸稀薄,從雲變霧,前方的路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轉眼便入南山林裏,沿車路走至碼頭,空肚走了約莫三個小時,終於吃得快餐店的早餐。雲中大東之行至此而終。

2015年3月7日 星期六

年輕

我發覺我不多懂得與我的小子閒聊。這個隔閡是從何時而來的?

*

「你...其實多大呀?」我真的失去了概念,也懶得計。
「十五。」
「噢,是嗎?」

噢,是嗎?原來只是十五歲。也許我真的有點兒要求太多。十五、六歲的小子,你能期望他懂得跟你分辨to blame、to tell、to teach、to instruct、to educate,然後只用一年時間稱職地運行一個有七十年歷史的團體?責任在誰呀。

*

求諸己身,無可迴避。沒有後退的理由,只可心甘情願地前進。就算只是爬行,也必須前進。

*

其實我也只是廿一歲。

2015年3月6日 星期五

沒油

還是頭一遭如此失去動力。

是純粹因為晚睡而累?還是心真的累了?

還有很多繁瑣的事情未處理掉,該可以如何掏出更多心力,關心一下平時已經很想關心的人?是否應該繼續苛求自己盡這些吃力不討好的責?

究竟我還能做甚麼改變?還剩多少力量去創造奇蹟?

抑或到最後,還是等待奇蹟降臨較為划算?

2015年1月1日 星期四

也談塔門的牛

塔門這個地方,倒也是由生趣變生厭。記得初中時首次來到這個怡人小島,四外無人,寧靜的夜裏只有浪聲。這此以後,便好像是年年到訪,或者是四年來三遍,日出甚麼的都看得沒新意。

然後不知從那時開始捲起了一道露營風戶外風,使得我們每一次到訪,營友數目都有增無減。直到中六憤然起誓,除非隨旅出發,否則不至塔門露營。

*

塔門這個地方,是有牛的。而且是有很多牛。早陣子在看一本書,叫做《動物權益誌》,裏面有一章寫牛對生態的好處,說明了牠們在生態網之中擔當的角色。但似乎在遊人、營友的心目中,牛隻的角色不是甚麼生態管理員,而是景物、是自拍背景;是搗蛋鬼、是嚇人的傢伙。

我的要求並不高。我只想大家將牠們當作是住客。

塔門的牛不是像動物園裏的動物,不是被放置在籠裏供遊人欣賞的展品。牠們可是原住民,草原是牠們的家,而我們只是訪客。跟牠們拍照不是甚麼大問題,都巿人少接觸大自然,一時之間看到這麼多牛隻會覺得新鮮也是人之常情。但我看到的,是遊人們會用食物引誘,然後與之拍照,當中更不乏小孩。當中有膽子小的,戰戰兢兢向小牛前走一步,作試探狀,見小牛未有動靜,又再走前;忽然小牛別過頭來,又慌忙後退三步,遠遠把手中的麵包丟過去,再於五步之距觀看其動靜。遠處的家長在觀看,未有出言阻止,笑而不語,該是覺得小孩子天真活潑吧。

我的天。不餵飼野生動物該是常識吧。

也有些不是為了拍照,只是純粹覺得牛隻飢餓,便餵飼牠們。曾經遇過這樣的一對年輕男女,當時他們在涯邊散步,邊走邊把手中的麵包一块一块的丟在地上;後面的小牛一路給引過來,一路吃著地上的麵包,二人一牛一同走了也有好幾十米。心有不忍,出言勸阻,了解後知道,他們認為「如果小牛不餓就不會吃他們的食糧」,又說「看牠吃得挺開心,該是覺得麵包美味吧」。我勉強撐住不當場暈倒,循循解釋「牛吃草」和「不餵飼野生動物」的常識。也花費了好幾分鐘唇舌,才把他們勸退。轉念一想,他們也是出於好心,並不犯甚麼罪,頂多只是無知。

就是有太多這一類愚昧的人,牛隻被訓練成不愛吃草,反而愛吃人的食物。於是嘛,牠們學會主動走進人群,找東西吃。兩女一邊賞浪,一邊野餐,忽然發現身後一牛翻著籃子,嚇得鬼哭神嚎,定過神後,又哈哈大笑;一群青年在亭內桌上圍著火鍋爐,其中兩個赫然看見兩隻牛把鼻子探著鄰桌放著的生食,驚而趕之,更發現二牛口裏喫著兩塊肥牛片,嘩然起哄。很不正常吧?我告訴你,這不是甚麼新鮮事,更是塔門裏的常態。

香港人常常自詡有文化、受教育、富學識、具素養。假日往塔門走一躺,你發覺,根本全不然。有無知的青年人,長大成為無知的父母,養育出下一代無知的小孩,繼而長大成為無知的青年人;這個循環便不斷走下去。我會認為,父母帶小孩到郊外是一件中性的事。花草葉木,野外生態,隨手捻來都是一些很好的教材,你懂得從而教育他們對大自然常存尊重,這當然是一件好事;反之,便是破壞。溜狗尚且會訓練牠們不隨處便溺,為何帶小孩外出可以放任?

我說,一切都是源於教育。看到香港郊外美景一點一點的被破壞,痛心之餘,更想做一點事情,乘著時下的露營風戶外風,好好宣揚一下生態教育。

有沒有同路人?

*

還有一段疑似題外話:

對於大自然,我時常覺得,你不需要做甚麼行為,特別去保護他。你只需要不騷擾他,他已經覺得很欣慰。我們時常以為大自然很能包容:天空這麼無邊,就一點點廢氣,不礙事吧;大海這麼廣闊,就一點點污水,不打緊咧。但事實上,大自然很記仇。你對他做甚麼壞事,他必然會回敬你。別以為自己這麼偉大:大自然從人類出現之前已經在滋長生命,誰保護誰,誰倚靠誰,不言而喻。

老掉牙的話語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