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與考試

站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我感到迷失了。

我知道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上，我是不應該胡思亂想的。要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要考好高考。可是為甚麼要考好高考呢？

從九月到現在，我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在逼自己讀書。養成習慣，一放學甚麼都不想，衝到圖書館，找一個安靜的座位，坐到七時準時收拾走人。間中我有問自己為甚麼要努力備高考，每次我都答自己，因為須要所以需要。然後我就不再問下去。

可是我今天考畢中化一二卷後，我問自己，讀得那麼辛苦，現下可以忘記得一乾二淨了。那是為了甚麼？為了考試？為了甚麼要考試？因為要？剎那間一堆蠢問題湧上腦袋。蠢問題是最難答的。

今天的題答得不太好，更加劇化以上問題的吊詭。我仔細想了一想，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是為了考中化而讀中化。這個命題可以以今日一踏出試場就有歸還那本「論語」的衝動、有焚燒AK Notes的念頭來証實。在這個制度下，誰人不現實？

然後我好確切的告訴自己：考完高考以後，你的生命就是為自己而活的了。不為制度，不為社會，只為自己。

跟我熟絡的人知道我有一個很煩的婆婆。不知道不要緊，你看我Xanga想就是為了了解我。現在你做到了。

幾年前她轉變了，原因一是媽媽帶了她看情緒病醫生，到現在還一直在吃藥；原因二是媽媽告訴她我正在考會考，不要嘮叨我不要發脾氣，否則我心情不好成績也會不好。我個人認為原因二才是主因，因為我相信婆婆是很疼我的。Whatever。

這個轉變可真非同小可。婆婆除了沒比以前討人厭外，竟然還帶多了幾分稚嫰和可愛，直像個小孩。我一直不相信有返老還童的奇事，但原來那是真的。她的一頭銀白髮中依稀還能看見幾條黑髮，我和媽媽都相信是心境所致。

憑甚麼說她的心境開朗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玩「啪啪」的習慣－這是她發明的詞語。「啪啪」是那一塊包在易碎物件外層的保護膠，上面有一個一個氣泡，利用空氣作減震的墊子，用完後常以把氣泡逐個捏破為樂。我記得以此為題的i-phone apps也曾流行過一陣。

每天下午，婆婆就是以玩「啪啪」為樂。坐在床上，手指一下一下的壓破一個又一個氣泡，或快或慢。平日有事沒事都在「啪啪，啪啪」叫個不停，就像牙牙學語的小孩。未完成手中的「啪啪」，就決計不走出來吃晚飯；你沒收她的「啪啪」嗎？她整個晚不理睬你。

你會問，哪來這麼多「啪啪」？都是爸爸每天帶來的。爸爸告訢婆婆垃圾房和後樓梯每天都有很多「啪啪」，如果她喜歡，可以每天幫她撿回來娛樂。她相信了，但我當然不信。其實「啪啪」都是他買回來的，一下子買一大塊，然後逐天逐天剪一塊給婆婆。

從前我總不明白為甚麼人到老來是「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現下我明了。

高考中文口試

我承認我是一個心理質素頗低的人。今早起來胃已經不太舒服，心跳比平日快。看手機再確認一次。嗯，對，今天是第一戰。

已經有很多兄弟赴會了，看過幾道題目，都不算深。但心中隱隱覺得今天會接的題目應該不易應付。不去想也罷，念頭一起，整個早晨滿腦子都是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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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批的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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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短講：城巿與大自然。
收到題目紙，頭五分鐘頭腦一片空白，雜亂無章的寫了一大堆毫不關連的字詞。平日倒背如流的詩書經典一句都沒能放進去。耳聽得手錶的秒鐘嘀嘀答答，卻連引子也想不到。
想不到我緊張得連老師晚安也忘了說。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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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組討論：校規應該由學生投票通過嗎？

不用捏指一算也知道是5比0的局面。果然不出我所料。

作為五號同學的我一說反對，三號同學立時仰看天花，作無奈狀。也正常，不過你也未免小覷了我。我當然不會讓討論淪為互相不斷無盡贊同局面。當即潛運花高大師所傳心法：將「投票」化做「民主意識」，作適度贊同；再擴大討論區域，斟酌行使民主權限度；指出制度是死人是活，校規訂下來沒人遵守也是徒然。

雖然別的仍然繼續膚淺發言和重覆論點。唉。

總的說組的能力不弱，比在皇仁做的討論似乎更有質素。可惜期間我不小心說了句「OK」，待我意識到時已經在說下一句。總算沒作驚恐狀，補多句「Sorry」。

可惜短講已炒，第一印象已無，希望小組能夠盡量拉分。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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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昨晚造夢，夢見自己在考口試。像是不錯的，但醒來後總想不起是哪兩道題目。

起床，問：「考口試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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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two.

Don't forget me. I beg.